那两个彪形大汉来到那女孩子身后,以标准的护卫姿势双手抱在胸前,一言不发地怒视着廉远。 酒馆里霎时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这桌。 那女孩子觉察出某种异样,狐疑着抬起头,发现众人看过来的怪异目光,猛地回过身,看见了身后的那两个大汉。“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?快给我出去!”她沉着脸,毫不客气地下令道。 “可是……小姐,是老爷让我们寸步不离……不让人欺负你。”其中一个大汉低着头,小声应道。此时这个大汉就像在哄着自家的孩子,眼里哪里还有半点凶暴。 “我现在是被人欺负吗?”那女孩子抹去脸上未干的泪水,忽然破涕为笑。她从腰侧的香囊中掏出一锭银子抛给那两个大汉,“去,备马,找两匹快马,越快越好。” 这女孩子的心情还真如大漠的风一样说变就变。刚才还悲伤得让人忍不住陪她一起哭,现在又如同雨过天晴后的阳光,灿烂地洒满全身。 那两个大汉丝毫不敢怠慢,不到一刻钟,两匹快马神态矫健的出现在店门口。 “来,跟我来,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。”那女孩子一把拉起廉远,毫不理会那两个大汉担心的目光。 廉远酒喝得有点多,晕晕乎乎的上了马,那女孩子猝不及防朝廉远的马用力抽了一鞭。那匹骏马嘶鸣一声,前蹄高高跃起,随后如箭一般飞驰而出。廉远慌忙伏下身抓紧缰绳,以免从马背上摔下来。 那女孩子在后面开心地大笑,随即也拍马跟上。她骑马的功夫甚为了得,很快她的马就奔到了廉远前面。 两匹马一前一后如两只出笼的鸟儿飞到了城门,在城门口的黄土中带起一阵小小的飓风,卷起地上的沙尘,遮住了守城士兵的视线。 守城的士兵不但没有阻拦,反而早早搬开了拒马,放他们出城。值守城门的头领似乎认得这个女子,还冲她微笑着挥了挥手。任由两人自由自在的奔向外面的世界。 天地广阔,大漠无边无际。天际间没有路,也到处都是路。两匹马尽情驰骋,身后的它乾城越来越远,也越来越小,到最后几乎已经看不见了。 那女孩子匹马当先领着廉远绕着它乾城转了一大圈,来到了廉远之前捕…
那两个彪形大汉来到那女孩子身后,以标准的护卫姿势双手抱在胸前,一言不发地怒视着廉远。
酒馆里霎时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这桌。
那女孩子觉察出某种异样,狐疑着抬起头,发现众人看过来的怪异目光,猛地回过身,看见了身后的那两个大汉。“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?快给我出去!”她沉着脸,毫不客气地下令道。
“可是……小姐,是老爷让我们寸步不离……不让人欺负你。”其中一个大汉低着头,小声应道。此时这个大汉就像在哄着自家的孩子,眼里哪里还有半点凶暴。
“我现在是被人欺负吗?”那女孩子抹去脸上未干的泪水,忽然破涕为笑。她从腰侧的香囊中掏出一锭银子抛给那两个大汉,“去,备马,找两匹快马,越快越好。”
这女孩子的心情还真如大漠的风一样说变就变。刚才还悲伤得让人忍不住陪她一起哭,现在又如同雨过天晴后的阳光,灿烂地洒满全身。
那两个大汉丝毫不敢怠慢,不到一刻钟,两匹快马神态矫健的出现在店门口。
“来,跟我来,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。”那女孩子一把拉起廉远,毫不理会那两个大汉担心的目光。
廉远酒喝得有点多,晕晕乎乎的上了马,那女孩子猝不及防朝廉远的马用力抽了一鞭。那匹骏马嘶鸣一声,前蹄高高跃起,随后如箭一般飞驰而出。廉远慌忙伏下身抓紧缰绳,以免从马背上摔下来。
那女孩子在后面开心地大笑,随即也拍马跟上。她骑马的功夫甚为了得,很快她的马就奔到了廉远前面。
两匹马一前一后如两只出笼的鸟儿飞到了城门,在城门口的黄土中带起一阵小小的飓风,卷起地上的沙尘,遮住了守城士兵的视线。
守城的士兵不但没有阻拦,反而早早搬开了拒马,放他们出城。值守城门的头领似乎认得这个女子,还冲她微笑着挥了挥手。任由两人自由自在的奔向外面的世界。
天地广阔,大漠无边无际。天际间没有路,也到处都是路。两匹马尽情驰骋,身后的它乾城越来越远,也越来越小,到最后几乎已经看不见了。
那女孩子匹马当先领着廉远绕着它乾城转了一大圈,来到了廉远之前捕猎野鸭的那片沼泽地。
没有风,午后的阳光高悬在正空,天地一片寂静。在大漠中,那片沼泽地在耀眼的阳光下也静谧地如同一个没有人烟的世外桃源。
上次捕猎之后,野鸭群就无影无踪,一只都看不见了。除了碧光粼粼的水面,沼泽的茂盛水草间啥也没有。那只神秘的天鹅更是影踪全无。
廉远很是失望,有点后悔捕猎了那些野鸭。没有了这些活生生的动物,即便再美的风光都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,变得索然无趣。
那女孩子似乎也很是失落。她蹲在沼泽边,双手撑着两颊,呆望着水面,久久不语。
廉远走到她身旁,轻声道,“你带我来这里是看那些野鸭?”
她仍看着水面,却摇了摇头,黯然道,“我是来看那只天鹅,已有好多天没见到它了。”
听到不是来看野鸭,廉远这才放下心来,安慰道,“或许它回家了。”
“你说它的家在哪?”那女孩转过头,定定注视廉远,“它的家会不会比这里更好?”
“或许吧……”廉远望着上次那只天鹅飞去的方向,若有所思。他也很想知道,那只天鹅的家是不是就是那宝藏的所在之地?可如果那天鹅的家就是宝藏所在地,去挖掘的话岂不就破坏了天鹅的家?
廉远心里有些神伤。他前几日带人捕猎了野鸭,让那些野鸭没有了家,已不忍再坏了天鹅的家。
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,他不去挖掘宝藏,也会有人去挖掘。或许南宫阳已经知道了那宝藏的下落。那只天鹅终究有一天还是会失去自己的乐园,就如同那些野鸭一样。
廉远叹了一口气,在女孩身边坐下,跟她一起出神地看着这片空灵寂静的沼泽。
虽然没有了活灵活现的动物,但坐在这大漠中难得的水草丰美之地,与蓝天白云相伴,心无所思,不用考虑那些恼人的事情,让心灵完全放轻松,人与景融为一体,这本身就是不可多得的景致。
这一刻廉远已醉了。
但很快身后尘土飞扬,不多时隐隐传来急急的马蹄声。两人回头看去,只见那两个大汉骑着马也追了过来。只不过那两人远远停在后面,没有靠近。
“我叫南宫如,你呢?”那女孩子转头看着廉远,“以前没见过你,应该才来这里不久吧?”
廉远心头一震,吃惊地看着她,“你父亲是南宫阳?”
“不要提他,我不想听他的名字。”她噘着嘴,没好气应道。
廉远挠着头,沉默片刻。他是来找她父亲复仇,跟这女孩并无仇恨,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,“我叫廉远,刚来它乾城不久。”
“你就是廉远?”南宫如眼里带着笑,惊喜地看着他。
“你知道我?”
“它乾城就这么大,你上次在具兹国来攻打时救了班大人的事迹早就传开了。”
南宫如站起身,仔细打量一番廉远,似乎现在才看清楚他,嘴里惊叹道,“想不到你这么斯文秀气的人也能在千军万马中杀敌!”
廉远摆了摆手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哪里是在杀敌,只不过胡乱放了几箭,凑巧救了班大人。”
南宫如沉着脸看着廉远,忽然眉开眼笑。“我们做朋友好不好?这它乾城无趣得很,就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。”
廉远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,他从来没想到会与仇人的女儿成为朋友。
可南宫如的眼里都是期待,就仿佛期待那只天鹅飞来一样。廉远不忍伤她的心,于是默默点了点头。
南宫如立刻把廉远拉了起来,欢呼雀跃道,“走,回去继续喝酒。怎么都要庆祝一下。”
一阵轻柔的凉风拂过水面,细长的芦苇如原野上微微散开的青草整齐地摆动,粼粼的波光抽去了阳光的热度,暖暖地映射在两人身上。如果人世间有所谓值得留恋的时光,世间的美好也不过如此。
两人刚转身,就发现一个人无声地站在身后。那人身形瘦长,身姿笔挺,背着手也在看着这景致。
南宫如脸色一变,并不说话,拉着廉远就要走。
“慢着!”那人的声音里有种震慑的威严,但也带着一丝柔和的暖意。
“你管我,我母亲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管我?”南宫如冷冷道。
那人是南宫阳。
廉远轻轻挣脱南宫如拉着的手,勉强笑道,“南宫先生也有时间来这里欣赏美景?”
南宫阳眼里有种古怪的神情,既像是担忧心爱之物被人夺去,又仿佛没有戒心的放下心来。他扫了廉远一眼,并不答话,而是继续对南宫如耐心劝道,“如儿,你有好多天不回家了,玩够了就跟我回去。”
南宫如什么话也不说,气呼呼地独自上马。她飞身跃上马背,扭头对廉远喊道,“喂,你不来我可要生气了。”说完打马就走。人和马一溜烟就走远了。
南宫阳无奈地摇头,对廉远关心地叮嘱道,“去吧,帮我劝劝她。”
廉远也不想这样与南宫阳面对面,他与南宫阳也无话可说。于是微微点头,也上马朝南宫如追去。
热辣的阳光下,南宫阳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视线中,身形久久未动。直到人影不见了,他才转头看着这片沼泽地,望着那只天鹅飞走的方向,沉思了很久。
那两个大汉牵着马走到南宫阳身边,恭敬地听候指令。
“派往中原的人已经出发了?”南宫阳淡淡地开口问道,他仍背着手注视着沼泽上方的远空。
“已经随长青镖局的人一起出发了。”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抢着答道。
另一个年长的大汉很快又阴恻恻的补充道,“先生请放心,事情都交代清楚了,那小子的背景必定查的一清二楚。如果他真的就是郝肃,那这送上门来的礼物倒是让我们省去了很多周折。”
南宫阳沉默片刻,转过身,注视着这两人,面无表情道,“两边都不能放松,先找个机会试探一下,看看那半张图在不在他身上。”末了,他又叮嘱道,“切记暗中行事,不要暴露自己的意图,他是班和身边的红人,那宝藏的秘密我不想让班和知道。”
那两个壮汉齐声应诺。
一阵狂风忽然呼啸着袭来,将一大片黄沙如卷帘般在沼泽前倾泻而下。南宫阳在风沙中仍屹立不动,等风沙散尽,他才轻轻拍去身上的沙尘,缓缓上马,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沼泽,眼里满是饱经风霜的冷漠。
廉远的马始终追不上南宫如。
南宫如拍马发力狂奔,在大漠中尽情奔驰,她身下那匹骏马有如离弦之箭,越跑越快。廉远在身后有些急了,因为南宫如并未返回它乾城,而是奔向了大漠深处。
连绵的沙丘一个连着一个,毒辣的骄阳下,漫漫黄沙仿佛没有尽头。
廉远浑身是汗,终于在沙丘边缘的一个小土山下看见了南宫如停下来的马。
马上却没有人。
那匹马独自立在黄沙中,摇着尾,大口喘着气。
环顾四周,哪里也看不见南宫如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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